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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河网密布的江南水乡,嘉兴市嘉善县干窑镇的新泾港并不出众,却因其成为“墨汁河”而被外界所熟知。如今,《嘉善县干窑镇小城镇环境综合整治规划》成功入选为浙江省小城镇环境综合整治优秀规划方案,新泾港也早已经历一场脱胎换骨式的“变形记”。
陈育超
浙江省嘉善县干窑中学
01
偶然翻到一张旧照片,是女儿蹲在河边,手里拎着一颗水葫芦的场景。
由此打开了记忆的闸门。那是在年的国庆假日,全家到叔叔家玩。不爱打游戏看电视的女儿又忘记带上一本书,于是说要复习科学知识,到河边找水葫芦。我们先是遇到了围墙,幸好门没有锁上。而这围墙,就好像是纳尼亚传奇里的衣柜,穿过衣柜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,垫脚石两边杂草丛生。继续往前几步,看到了石块堆成的河埠头,刚踩上去,一块石头竟然晃动起来,差点让我滑到水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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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还是我记忆中那整齐坚实的河埠头吗?
02
在江南水乡,大多数人家都临河而居。早年,河是交通的要道,河水是生活的必须品,因此,家里有一个好的河埠头非常重要。
最好的河埠头是一块块的条石垒成的,楼梯状的一级一级延伸到河里。可完整的条石必竟有限,于是小半块的石头杂拼的也不少,还有人家用一块块的五孔楼板代替条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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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的水位比较低,所以是修整河埠头的最佳时机。东家需要叫上一些帮手,多烧一些饭菜,大家轰轰烈烈地在河边干上一阵,把河埠头垒好。
小孩子们在这天是最高兴的,能看热闹,又能改善伙食。虽然冬天的水位比较低,但是最下面的台阶还是要铺到水面以下,所以免不了要有几个青壮年喝几口烈酒,高高挽起裤腿管,然后赤足踩到河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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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岸边观看的小*头们都要倒抽一口冷气,暗暗想像脚下的严寒刺骨和肚里的火烧火燎是否能够中和。一块一块的台阶铺完了,还要往岸上铺几块垫脚石,方便来往的行走。但这还不算完,为了能让河埠头边的河水少一些泥浆,多一些清澈,还要在河埠头两边洒铺上厚厚一层碎砖瓦砾。
03
我们在小时候经常与河埠头打交道,特别是在暑假。
淘米要在河埠头上,用淘米的篮子轻甩出一片“米甘水”,往往能吸引一些小小的鱼苗,还有些会蠢蠢地游进淘米篮。洗衣也是在河埠头,农忙的时候,小孩就要承包这些小活。一件件衣服从手里甩到河面上展开,再把它拎起来,就完成了漂洗。
更别提游泳了,每天都是急急地掐着时间,在太阳没有落下前把饭烧好,然后跟着比我们稍大些的少年下河游泳。一开始是坐在埠石上,用双脚撩水;之后能够用双手抓住埠石,用双脚打水;再后来则是双手抓住木头做的洗脚盆,往河里进*了;在这种不断的扑腾中,我们学会了狗刨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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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游泳前,拉起一根绳子,是每天必做的功课。绳子的一端系着一个粗粗的毛竹筒,毛竹筒留着一端的竹节,周围是一些漏水的小眼,螃蟹往往藏身其中。有时候一端系的是一只破了的竹匾,则是为了抓一些螺蛳来尝尝。
04
渐渐地,河水越来越脏。
相比农民们打完农药,随手把农药瓶扔在田间地头,残余的药水随着水沟暗暗潜入河流,每户人家在河里漂洗衣服简直算不上是啥污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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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并不仅是如此。
西瓜丰收了,也带来了大量的瓜藤。青涩的很,想点把火都不行,于是就近往河里一扔了事。
家里搞清洁,本来挺好的事,可最终却是把垃圾往河里一倒了事。
至于每餐剩下来的残羹冷炙,连同塑料袋,包装纸,凡是没有用的东西,其结局都是往河里扔。
到后来,养猪粪便不经处理,直接排放河里不说,连病死的猪崽,也可以随意让它漂浮在河道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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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家家户户都有一口井。喧闹的河埠头逐渐沉寂。
05
前些日子,我所在的学校迎来了结对学校上海市山阳中学的领导和老师们。蒋校长一行对学校的“窑文化”传承很感兴趣。于是,我们又一起参观了学校的校外实践基地。在沈家窑的旁边,静卧着一条河流——新泾港。
新泾港名气很大,但我却从来没去看过。都是家乡的河流,又会有多大的区别呢?
但经过新泾港的时候,我彻底傻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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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是一条碧波荡漾的河水,河岸整洁,河里的绿植一小块一小块地浮在河面上。往近处看,可见优美的文化庭院,间杂着一垄垄碧绿的菜畦;眺望远处,是一派婉约清新的田园风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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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的大娘说:“以前嘛,大家都不珍惜,什么脏东西都往河里倒,新泾港成了远近闻名的臭水沟。人人都恨不得离开这地方。幸亏*府花了大力气改造,还用改造前后的场景来宣传。大家爱护河水的意识都增强了。现在我们也不用去外面旅游了,到新泾港逛逛就可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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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了大娘,我们信步而行。自然而然的,我踩着“踏桶”,靠近了河水,用双手掬起一捧水来。清澈的河水,映出我的脸庞,就如同三十年前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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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
品:《浙江教育报·教师周刊》
责任编辑:张纯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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