疥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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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化文学历史不能忘记,花冈暴动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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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到中山寮

年8月9日上午,名中国劳工被集中到中山寮广场。七八个日本人从事务室走出,身着草绿色“国民服”,挺胸抬头,横眉竖眼,以征服者的姿态站在中国人面前。一个约四十岁、脸上没有表情的日本人,通过难胞刘智渠作翻译,向劳工们训话。他胸前的布条上写着“伊势得知”。他以审视犯人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中国劳工,说道:“中山寮的寮长河野正敏,因兼任鹿岛组花冈事务所所长,事情很多,这里一切都由本人代理。……为了大东亚共存共荣,日本正在进行大东亚战争。日本是东亚最先进的国家,是神国,有神圣的天皇,不败的皇*和伟大的大和魂,承当东亚盟主是当然的事情。为了忠于天皇,为了皇*圣战的胜利,你们到日本做工要忠诚老实,不准懈怠,否则,严惩不贷……”接着,他又介绍了其他几个监工:福田、小畑、猪股、清水、长畸、石川、桧森,大多是战场上退役的残废*人。

伊势训话结束后,指令小火田宣布编制:耿谆为大队长,罗士英为副大队长,刘虞卿为书记,任凤岐为*需(伙食管理员),李克金、张金亭、王成林分别为一、二、三中队的队长。大队长把每个中队分为三个小队,指定了小队长。张肇国担任第一中队第三小队的队长。中山寮位于花冈西南方向,距花冈约五华里。往北过了青森县就是大海。除冬季外,常常霪雨霏霏,空气闷热潮湿。劳工水土不服,气候不适,几乎每个人都长了疥疮。鹿岛组不但不给医治,反而以此作为嘲笑中国人的材料。

花冈这地方还有一种特殊的黑色小*虫。被*虫咬了以后,皮肤先痒后烂,继尔全身发烧,痛苦不堪。

劳工们三十人住在一间木房里,床铺是上下两层,上面仅铺些稻草。木房既不防潮,也不能御寒。每天早晚饭在饭堂里吃,午饭送到工地吃。早饭和午饭每人一个三两重的馍,一根咸菜条,晚饭是每人两小木碗稀面糊糊。

刚到中山寮的第一周,劳工们到野坡开荒。按伊势的话说是干点儿轻活儿,但仅此一周,难友们就病倒十几个,死了两个。

大工开始

花冈矿山是一座没有开采的铜矿,劳工们的任务是矿山配备工程——河川改道,即把原有一条小沟,加宽加深,去弯取直。在饥饿和*打中,繁重的苦役开始了。

难友们每天陪着启明星上路,伴着夜幕回到小木屋,没有休息的日子,即使在最恶劣的天气里,也照样刨石、抬土、挖泥……山沟弯弯曲曲,水流不停,难友们只好双腿泡在水中,挥镐举锹,把带水的砂石装进网包,再抬上坡,网包滴水,路滑难行,若不慎滑倒,被监工发现,准要挨一顿*打。

劳动的时间越来越长。起初,每天十二个小时,后来逐渐增加到十五六个小时。监工提着木棒,猎犬似地穿梭,只要看到谁稍微伸伸腰,歇歇手,便立即蹿过去,轻则几个耳光或踢几脚,重则棍棒劈头盖脑,骂声不绝于耳。

河川改道工程分两步进行:第一步是开凿大沟;第二步是在大沟里修筑水泥泄水洞。这种泄水洞是现浇的,需要大量的沙、石、水泥,须由难友们从山谷底部的公路边背上来。山坡陡滑,骨瘦如柴腹内空空的难友们有的背五十或一百斤的水泥袋爬坡,有的用木斗子背石子或沙子,几乎都是头贴着地,像猪狗一样挣扎爬行,常常两腿发软,眼前发黑,倒在半路上。在日本监工的踢打和辱骂之下还得爬起来,不少难友从此再也爬不起来。

修筑拦水坝时,需用的大石块和碎石土是从山上运下来的。小铁轨从山上铺下来,人们用底部装有铁轱辘的斗子车装运土石。一车约两千斤,没有机械动力,仅由两个人操作,下坡车速很快,经常出现翻车撞人事故。就这样,中国人用鲜血和生命为鹿岛建设公司修筑了这条拦水坝。

吃草、吃死人肉、穿废纸袋衣

饥饿自始至终威胁着在中山寮的每一个中国劳工。大工开始后,每天早上每人两小木碗稀面汤,中午迟到工地的饭是每人一个小馍,晚上回寮,喝的是有一半野菜的稀面条,每人两小木碗!

由于日本发动侵略战争,致使粮食奇缺。后来中国劳工食用的粮食便由橡子面代替了。这种橡子面吃下去不消化,肚子发胀,不能吸收,有的人一天拉几次甚至十几次,不少人因吃橡子面身体急剧虚弱,以致死亡。

饥饿难耐,中午休息时,劳工们便偷偷到附近山沟里吃草。这吃草如果被日本监工发现,也免不了一顿*打。令人寒心的是难友杨德青因误食*草,口吐鲜血身亡。

一天晚饭后,难友张发贵偷偷出去到山坡上去吃草,监工小在清查人数时发现少了一个人,几个监工四处寻找,终于在南山坡找到了正在吃草的张发贵。他们把张发贵拉回寮中,把全体劳工集合起来,当众用牛阳鞭(公牛生殖器制成的鞭子,打人疼得厉害)活活打死。伊势还说:“死了死了的好!”

难友薛同道放工跟不上队,在路边吃草。一个过路的日本老太太看他可怜,给他一个大米团。薛同道接到手里,刚要吃,被监工福田看见,蹿上去把米团打掉,还用脚连踩带跺,用牛阳鞭狠狠地抽打薛同道。回寮后,福田、小火田、清水、猪股四个监工把劳工们集合起来,用牛阳鞭、棍棒乱打,薛同道屎尿溢流,当场死去。

一天夜里,难胞杨华玉溜到山坡吃草,监工福田发现二中队少了一个人,就把中队长张金亭叫到住室,大发雷霆。后来监工们拿着手电到山上寻找,终于在火化场附近找到了杨华玉。一阵*打之后,监工把杨华玉绳捆索绑交给了张金亭看管。第二天早晨,监工又集合全体中国劳工,福田命令中小队长列成一队依次打杨华玉。张金亭排在第一。福田拿一根约两米长六直径厘米粗的木棍,交给张金亭,逼杨华玉趴在地上,命令张金亭用力打。张金亭怎忍心打自己的同胞,就让棍子的另一端先着地,结果地上打了一个坑,也没有打痛杨华玉。小畑看出了破绽,从张金亭手里夺过棍子,叫张金亭趴下,结果把张金亭打得站不起来了。大队长耿谆向日本人提出了严正抗议,坚决表示:中国人不打中国人!日本监工无耐,便一齐用牛阳鞭、棍棒打杨华玉,杨华玉被打得大便溢出,死了过去。日本监工又用冷水把杨华玉泼醒,让看护班的人抬进病房。第二天,杨华玉含恨离开了人世。

难胞刘泽玉夜里外出吃草,被监工抓回,小畑、福田把刘泽玉捆起来,第二天早上集合劳工命令劳工轮流打刘泽玉。大家宁愿自己挨打也不肯打自己的难胞,清水烧红了一块铁,逼刘泽玉趴在地上,把烧红的铁块放在刘泽玉的大腿上,刘泽玉惨叫一声昏了过去……

难胞李旦子,精神受过严重刺激而丧失理智,他因体质极差,大队长派他焚烧死难同胞的尸体,一次他拣到一块带蛆的马皮,烧掉马毛,不等马皮烧熟,就迫不及待地塞到嘴里。把马皮吃完,他反而更饿了,饥饿、疲劳终于使他不假思索地撕下了一块烧焦了的人肉,不等嚼烂就咽下肚去……

花冈的冬天,奇寒无比,凛烈的山风刮个不停。从年10月到年2月,花冈几乎每天晚上下雪,有时一夜积雪一米多深。可怜的难胞们身着破烂的单衣,披着簑衣,穿着草鞋,每天还得去做苦工。难友们平时穿的是有底没帮的草鞋,寒冬时才发了一双能盖着脚面的所谓“防寒鞋”的草鞋。赤脚穿着这种草鞋,脚的温度使鞋上的冰雪融化,于是这鞋就成了冰鞋。每天晚上收工时,难友们必须到大雪覆盖的山坡上拣一些树枝,用以晚饭后烘烤衣服和冰鞋,但那冰鞋最难烤。离火远了烤不干,近了容易烧着,只能烤个半干,早晨又成硬梆梆的了。穿不到脚上,只得反复揉搓,才能把冻坏的双脚装进去。

身上破烂的单衣是难以御寒的,我们开始在簑衣和衣服之间加些水泥袋纸,开始偷偷地把线毯缠在身上。有一位当过裁缝的难友还用水泥袋上的线制造了一件纸衣,把纸揉软,免得发声。这些御寒的办法被日本监工发现后,都被禁止了。他们逼着我们在寒风中脱掉衣服,撕下纸衣,在山坡高处罚站。我们这些肋骨如搓板、满身伤痕和疥疮的受难者被冻得浑身发紫,瑟瑟发抖,有的人当场倒地而死,可监工还在“巴格巴格”地骂着。

天寒地冻,无法施工,可日本*子是不让我们有片刻休息的。他们命令我们去清除路道上的积雪。难友们一个个身披簑衣如同雪人一样,不停地挥动着铁锨。午饭是一个冰冷的小馍,水沟被冰封着,喝不到水,只得吞几口雪解渴。饭后,就在清出的道路两侧推起的雪墙中掏个洞,钻进去避避寒风……

作者简介¦王学章,网名养心是福,社旗县第一高级中学退休教师。

图片来源于网络

社旗消息报编辑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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