疥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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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甸往事ll陈良整理亓宗岱从军记事五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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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要:本文讲述了在部队中护送伤员和治疗伤病的过程。

护送伤员过*河(四六年一四七年)

沙土集战役结束后,按着上级的命令要部队迅速南下。还有在战斗中负伤的一百多名伤员也必须尽快地护送到*河西岸。

六十多里的路程,在明天必须把伤员送到对岸去。承担任务的这批担架队是根据地的常备民夫,他们的指导员和连长都明确的表示:“我们坚决完成任务。”

他们说:“我们一定要准时、安全地把伤员送到指定地点。”

我们野战卫生所的四个班,担任这次的护送任务。这次护送伤员的任务:主要是监护好伤员,每两个小时就要检查一次,危险的重病人及时报告随队的医生。

过河时要准确清点人数,下船后再复查一次。确保不少一个人。部队傍晚出发。队伍前面是我们所的指导员和担架队的指导员,队伍中间是两名医生,队伍的排尾是担架队的连长和我们的护士长。

队伍行至半夜我们按着要求对伤员进行检查时,发现有一名腹部受伤的重伤员很危险。

找来医生进行诊断,主要是伤员失血过多,处在了昏迷状态,有生命危险。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,输血根本没条件,输液在行*中也很困难。

这时随行的医生说:“等到天亮后,可注射葡萄糖和生理盐水。”医生还对我们还说:“要重点监护。”

然而天还没亮,这名伤员就停止了呼吸。指导员说:“要把尸体抬到*河西去,要安葬在根据地”。

这时候有的民夫就说道,船上忌讳死人上船。指导员说:“没事,上船时把脸盖上,用担架抬上去”。

看样子民夫很不高兴。我就对这个民夫说,“在战场上牺牲可就地掩埋,如果把牺牲的同志扔在半路上影响不好,那样我们对不住这名同志和他们的亲人。”

经过大家的一番解释,这些民夫也就理解了,同意抬着这个牺牲的烈士一起前行。

在伤员的队伍中有个李连长,他的下肢骨折,当他知道我是莱芜县的人后就对我说:“小亓,咱们俩是老乡,我也是莱芜县的,是水北村人,到你们庄不到二十里。”

于是一路上就跟我套近乎。他的意思是让我对他多加的关照。其实在队伍出发前,我们指导员就告诉过我要对李连长多关心一些,他的伤也不轻。

这几天我也有些不舒服,也是阵阵的发烧,头也晕,但在部队执行任务就要咬牙的坚持。

天要亮了,距离*河还有五里路的地方有一片的“汪洋”。在队伍前面的向导说:“这地方洼,涝年头这地方积水一米多深。”

听到水深一米左右,我们就想应该怎样过才不让担架浸上水,唯一的办法是不用扁担,把担架扛在肩上。

我们逐个落实到每个人和每个担架,趟过这一里多的“汪洋”,又检查了每个担架,无一浸水。

早晨8点多钟到达*河东岸一片杨树林里。在这里抓紧给每个伤员进行检查、换药、吃饭、休息,等待过河。

这一带的*河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,在水边以外,有几米的“海绵”带。这“海绵”带,人一踏上去就好像上了钢丝床。

人在上面要不断地走动,不断地换脚。否则,在一个地方不动,几分钟就陷进泥潭里,要想拔出来可不那么容易。

原来这个“海绵”体上面是层五六公分的*泥硬盖。如果踏破这层既硬又软的盖就不知道有多大多么深的*泥坑,也叫泥潭。

所以大家在过这片“海绵”时可是要加十分的小心,并作了很好的准备,一组一组,互相照应着。

整个的一上午,西岸也没过来船,人们都在树林里焦急的等待。我们的指导员召集民夫队伍的指导员、连长和我们几个班长,商讨如何过河的细节。

下午飞机又来过两次,但没有发现目标。三点多钟,有些伤员们就耐不住了,很着急了,有的嘟嘟嚷嚷,骂骂吵吵。

他们说:“怎么还不过河?你们干什么吃的?”这时,东面方向,又传来了枪声,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,人们就更着急。都在议论河西为啥没来船呢?

四点多钟又过来了一队自己部队的人马,很多骡子驮着一些重武器,这是沙土集战役的战利品。他们也是想尽快地把重武器送到对岸去。

他们说:“等船来了,就先把这些炮运过去。”他们说:“这是战利品,再也不能落到敌人手里了。”

这时有些伤员一听就不让了,这些伤员中有的说话很不好听,说:“要是你们家的伤员在这里躺着,你们要炮还是要人。”

轻点的伤员拄着拐杖要和炮兵首长说理。炮兵首长对大家说:“这些重炮都是战士们用鲜血换来的,不能再送给敌人。”

伤员说:“这些炮也是我们用生命换来的。如果敌人过来了,你是要人还是要炮。”于是这些人在岸边相互的吵,越吵越激昂。

两方的领导看形势不好,就劝各自的人先停下来,在一起商讨解决的办法。

最后商讨结果是:一是先送伤员;二是重武器;三是其他队伍。按照这三条意见很快平息了争吵。

直等到傍晚,河西才过来了一只船,先接我们指导员过河,商讨如何安全把伤员送过河去。

半小时后过来两只大木船,每船能载二十多人,担架队提前排在河边,按顺序先后上船。这两船还没上完,又过来两只大木船。

我们班里先上四个人,安排上船后的伤员。下面的人站在船头两边,协助伤员上船。轻者背,重者两人或四人抬。这船载十五名伤员。

我们班首先把烈士的遗体抬上船,李连长上船后,其他伤员按顺序登船。船启动后,李连长和我摆摆手致意。四只船一次载过六十多人。

二小时后船又返回东岸,我随第二批船只渡过了*河。这时东方已经大亮了,西岸的人太多了,有医生、护士、民夫、黑呼呼的一大片。

我在过了河西岸一个多小时后,所有伤员都安全的渡过了*河。

在休息的时候,我们要给伤员们吃药,换药,打针,喂饭。比较难的是喂水,一些重伤员抬不起头来,又没有小勺子。

于是我就想了一个办法,在河边找了一些小苇杆做成的吸管来为伤员们饮水,这个方法很好,不洒也不呛。领导很满意,说我解决了一个护理中的大难题,还说应该为我记功。

于是以后就把这个小方法推广到了全所各个护理班。

太阳很高了,重武器也都运了过来了,听他们说骡子靠不了河边,就送给河西的地方*权了。

这次护送任务完成的很好,因我带病工作,又创造出了简易的吸水管。

部队过了元旦休整时进行了评比,对我的表现很满意,真的给我记了三等功一次(这时间是一九四七年了)。

治疗疥疮和疟疾(四六年)

一九四六年张淄战役结束后,部队迅速南下沂蒙山区。

天气闷热雨还不停的下,为了保密和防空,我们的队伍每天是黑天后才行*,白天就停下来。

衣服天天不干,又加汗水不断,一般都是白天躲在树林子里面休息,在潮湿的环境中合衣睡觉。

林中的蚊子小咬总是来袭扰,让人不得安宁,很难休息好。时间久了,多数同志都得了疥疮病。这病传染性极强。

如果一人得病,全班都跑不了。此病非常的顽固,虽然是小斑点,但是揪心的痒。

休息时痒的更加历害,时时刻刻用手抓、用手掐,实在受不了就用盐水洗,冷水沷。

此病非常的有规律,每人都会唱这样的顺口溜:“疥是一条龙,先从手上行;围腰转转圈,大腿里面扎下营。”

全所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患上了此病。严重的行走困难。穿衣不行,不穿更不行。

这个病我得的晚,但发展快。开始在手指缝起小红点,稍微抓挠很快成水泡。不几天,全手逐渐连成片。

脸不能洗、吃饭手拿不住筷子,五、六天后腰部也感染了。腰部前、后、左、右全长满,睡不能躺,躺下就渗透衣服。后来腿上也开始疼痛和痒。

夜间行*只穿短裤、光膀子。据说这病还有免疫性。长两三年以后就会好,如果不治容易感染,或者并发其它病。

部队很多同志生病后,生活中有困难,行走更困难。如果不治,部队不好带。到地方住院,我们这个所就成了空架子。

不仅我们队,其他单位也是如此。

部队刚到沂南第二天,又返回沂蒙山北沂源县。这地方是老根据地,这里的人民对抗日战争、解放战争做出过很大的贡献。

所长讲:“要在这休整一段时间,一定要把疥疮治好。”这里的老乡们非常的热情,对部队很支持。

沂蒙山区的群众不富裕,但是这里山清水秀。当地流行一句话:“南麻鲁村钓鱼台,仙女住在燕子崖。”

我们就住在南麻西北十几里的小山庄。村附近是条河,白沙、清水,上游不远,大约有二里多路,河边有一块三十多米高、八十多平米圆圆的、而且伸在水里的巨石。

据说这个象山一样巨石,就是人们传说中的“钓鱼台"。

我们住下的第一任务就治病。治疗此病有特效药,但是要不间断的治个五、六天,百分之八十五以上都能治好。

但是要治好或者根除此病,必须做到每天要彻底洗一次疮面,当然全身洗澡更好。每次向患处擦药后,还要火烤二十分钟或在太阳下晒个半小时左右。

此药是野战本所配制,只要有硫磺和白凡士林或者猪油就行。每天以班为主,集体抹药、烤火或者到沙滩晒太阳。

伏天的阳光特别足,没有一定的耐力是受不了的。经过几天的治疗,大都痊愈。

我每天洗患部都是把坏水挤出来,把疮面洗个干净。所以,我的疥疮基本痊愈了。班里其他同志的疥疮也很快的好起来了。

由于天热,蚊子多,在当地流行一种病疟疾病。

这种病每天发作一、二次,周身先冷后热,体温可达到40℃以上。当时治疗此病所用的特效药是奎宁。我们所患上此病的人也不少。

有一天我感到不寒而栗,浑身发烧39.5℃,到下午五点多退烧。由于体弱退烧后,筋疲力尽,饭也不想吃。所长说我可能是得了疟疾。

第二天下午又是先冷后烧,发烧到41℃,傍晚后又昏迷不醒。到了下半夜时清醒多了。白天时所长对我说:“是疟疾、在发病前两个小时要注射奎宁。”如果打针过早或过晚,病仍然会发作。

我体弱虽然不烧了,但还是昏昏迷迷的,不吃不喝。晚间这里的蚊子相当多,班长怕我吃不消,特意给我弄了一张蚊帐来,说:“你怕蚊子,又体弱。”当时我很感激。

八点多钟,睡觉后,胡言乱语,还不断说梦话。班长听到后,拿着油灯打开蚊帐看看我的病情。他右手摸我的头,左手没小心,油灯把蚊帐点着火了。

他紧忙放下灯把火打死,蚊帐烧了半截,这时我还没醒。

第三天的中午又注射了一支奎宁,两个多钟头没发作。

说明我的病已经治好了,当时我高兴的很,大家也很髙兴。

经过所长批准,允许我吃两天的病号饭。

前一段时间,因疥疮治好了,衣服上彻底的洗了一遍,理发员又给我理了个光头,全身轻松愉快,非常高兴。

没想到因得疟疾病时合衣睡觉。身上蚊子没咬着,可是头和脚被蚊子叮的严重,整个光头被蚊子叮了遍。

由于昨天晚间昏睡,上半夜,蚊子叮的没感觉,清醒后手抓挠,不间断挠,多处被挠破。

又过几天,大半个脑袋流清水,而且痒的更严重。这时没法挠,用手掐,整个脑袋有炎症。

以后又流*水,身体逐渐健康了,一般行*能坚持住。

但脑袋的疮面不断扩大。这儿好几天,那边又复发;前面好点、后面坏。有的结了嘎巴,嘎巴掉了后,头发随之脱落,脱发面不断加大。

晚间不管是行*还是驻*,都要洗一次帽子。如不洗帽子一圈坏水就透过来,气味难闻,轻时头发腥,后来发臭。

晚间休息他们都不愿和我在一起。一个月后,只是脑袋一圈有头发,上面的头发脱落的没有剩下多少。

部队在莱芜县羊里镇驻*时,所长来到我们班,对我说:“小亓你过来,我看看你的头。”

我有点不好意思,刚要到跟前,他突然把帽子给我摘下来,说:“你脑袋这么臭,再不治就成秃子啦。以后你还找不找媳妇啦?”

我说:“找,怎么不找。”他说:“要找媳妇,就必须把病治好,不然你一个秃头找媳妇谁能跟你?”我说:“能治好吗?”他说:“好治,只要你能忍,不怕疼,就可以治好。”

他说:“走,现在就去外科室。”他让卫生员先用温开水把头洗一遍,要彻底把坏水、脓、嘎巴全都洗掉。然后用汞水洗一遍,再用生理盐水洗。

之后,厚厚地摸上一层硫磺软膏,用纱布包好。这几遍的清洗,疼痛难忍,疼得我全身上下都是汗。

刘所长说:“这病一两年不能戴帽子。”我说:“不戴帽子违犯*纪。”

他说:“你例外。”还说:“下次换药时通知我。”

第一次换药,效果非常好,不流坏水,只有点小水珠。刘所长说:“再有两次换药就能好。”

第二次换药全部愈合。刚打开纱布时在场的同志都乐了,有的说晚间不点灯就可以,也有的说像个大灯炮,还有的说的更难听,他们拿我取乐。

到第三次换药时,打开纱布一看,已经痊愈了,不用再上药了,只用纱布包扎一下就可以了。

这次得病,头的下半部头发没脱落,上半部头发基本掉光。

所长说:“头皮很嫩,过一段时间理发时用刀刮,告诉理发员半月刮一次,不可戴帽子,头发就会恢复原状”。

到了一九四八年秋淮海战役时我的头发已经全长起来了,和原来已经没有两样了。

刘所长后来调走了,又来了一个邵所长。现在回想起来,真的是挺感谢刘所长的,要不是刘所长为我治疗,真不知道我的脑袋现在是否还能不能长出头发来。(待读)

亓宗岱简介:建国前参加革命,四五年当兵,五一年复员,五六年参加垦荒团,先后在林甸花园乡、县苗圃任职。退休后现在惠州居住。

陈良简介:林甸县住建局的退休职工。喜爱书法,热爱文学。工作之余笔耕不缀。尤其退休后练习毛笔微书,有长足的进步,自成一家,堪称一绝。同时也创造了一些诗词歌赋散文等作品,受到专业人士的赞誉和肯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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